老岳铁粉。拒绝讨论《精忠岳飞》这部恶意满满的作品。不拉任何cp,唯一官配吃他和夫人。圈地自萌,开心就好。
 

【摩夷纪事】九十二章  北巡(三)



没了皇帝圣驾,行程就快多了,谢妩当日到燕京,是腊月十四,待这些随行臣子与护军赶到,也不过是腊月二十五,正好赶得上过年。


而这些时日,凡是立有战功的、统制以上的将领,谢妩皆已接见过一遍,或温言抚慰,或示以激励。


腊月二十八之前,接了陛见诏书的吴玠、张宪、陆长青陆续来到燕京。


如今的京东路宣抚使,当年的陆大统领一见着形容消瘦的前君上、现陛下,眼圈当时就红了:“早知如此,臣当日说什么都不能离开陛下身边,陛下受苦了。”


谢妩两年多未见陆长青,见他难过成这样,心中亦是感怀,忙一把扶起来,拍拍他肩膀:“行了,前些日子锦言刚在我这里哭了一鼻子,今日你又来。”


吴玠与张宪万想不到,陆长青竟是个这样的性子,堂堂七尺男儿,竟然说哭就哭!


谢妩给三人赐座,又命人上茶,方道:“此次收复太原,皆是晋卿、循礼你二人之功,叫你们来,一是为了封赏你们的功劳,二是会集沿边诸将议一议下一步方略。”


二人一道起身:“此皆是将士用命,且臣等虽攻下太原,却叫那撒离喝逃了性命,委实愧对朝廷厚恩。”


谢妩摆摆手,示意两人都坐下:“跑便跑了吧,女真兵士溃逃,军心涣散,岂是一个撒离喝能力挽狂澜的?你们先在心里斟酌着,待韩世忠年后到燕京,咱们再议。”


二人皆应了。谢妩便命设宴款待三人,席间自然是君臣尽欢。


只是,待告辞时,陆长青说什么都不肯走,非要私下里再同谢妩说几句,谢妩一看他那模样,就知道他要问什么,哪里还会应他:“真是的,一个两个不肯消停,这不是好端端的么!你这也累一路了,回去歇着吧啊,我也乏了。”


陆长青只好闭嘴,跟着吴玠、张宪一道出了宫门。


燕京是大辽的南京,自有宫城,谢妩如今之身份地位,自然要住进宫里。


她曾问顾锦言要不要一起,顾督帅高贵冷艳道:“臣姓顾。”


一句话堵了她家陛下的嘴。


所以,当陆长青次日找到她问陛下身体是否安康时,顾督帅同样是一句话堵嘴:“陛下并无性命之忧。”


谢妩确然没有性命之忧,顾锦言不算撒谎,只是,她看了陆长青两眼,将门一关,说他:“陆二哥,私下里咱们与陛下随意些无妨,但当着外人时,万不能打听,这是窥伺圣躬,断不能开这样的头。”


陆长青:“你少拿这等冠冕堂皇的话糊弄我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

顾锦言蛾眉一挑:“你这样八卦,家里嫂子知道不?”


陆二哥给她气得,当场捏碎了手中的汝窑茶盏。


顾锦言早在十年前,就凭着一把追魂刀坐稳夷州大师姐的头把交椅,陆长青多年以来值得屈居二师弟,只不过他年纪略大顾锦言几岁,是以被称一声“陆二哥。”


顾锦言一掌打过去,怒道:“那是君上新赠我的一套茶盏!”


陆长青连忙伸手格挡:“我哪里知道!”


“少废话,接招!”顾锦言半点不与他客气,一连拍出三掌,掌掌不留情面。


陆长青也是高手,哪能任凭她动手?当下砰砰砰三拳,丝毫不落下风。


两人乒乒乓乓过了两百余招,终究是顾督帅技高一筹,一腿将陆长青扫到地上!


她直起身,哈哈大笑:“还是输我一招……”


声音忽地止住,只见大敞四开的两扇大门前头,站着过来寻她议事的岳飞。


就见,顾锦言淡定地理一理衣襟袖摆:“岳相公来了。”


陆长青亦一派自然地起身:“岳相公见笑了。”


岳宣抚:……

堂堂宣抚司衙门正厅,竟虚掩着大门,两位宣抚使在里头动粗,这谁能想到啊!


顾锦言忙招呼外头侍候的亲兵上茶,笑道:“我与陆二哥几年未见,一时技痒切磋一下。”


那陆二哥可让你切磋得有点丢面子,岳飞额角一抽,说起来意:“女真遣使入境请和,已至前线。”


顾锦言与陆长青皆是精神一震,忙命人请来吴玠、张宪,五人一同请求陛见。


待五人到达行宫,已是掌灯时分。


谢妩方要端起碗,一听五人联袂而至,知道有要事,立命召见。


岳飞等人皆是耳聪目明之辈,尚在外头回廊,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杯著轻碰之声,待走进殿中,果见宫人正在收拾碗碟,案上四菜一汤,整整齐齐尚未开动。


几人忙道:“扰着陛下用膳了。”


谢妩摆摆手:“无妨,想必你们亦未用饭,稍时收拾一桌席面,咱们一道用便是。”


岳飞自袖中取出金国的国书,道:“虏人遣使请和,今在顺州已被截下,皆待陛下定夺。”


谢妩仔细看过,唇角微挑:“既要议和,那便放他们过来,叫赵相公接待就是。”


又满不在乎地将国书扔到一旁:“你们该怎么进兵,便怎么进兵,不必理会。”


顾锦言立刻道:“只要燕京这边糊弄好金使,臣定为陛下拿下大辽故地!”


正要起身的谢妩险些一个趔趄,正色道:“什么叫糊弄?咱们是正经朝廷,皆有法度可循,这分明是议和!”


顾督帅立刻心领神会:“是,臣一时失言,咱们既要议和,便该依循法度而行。”


谢妩命吕尧让:“你去请赵相公,咱们好生商量一下,这个和,该如何议。”


留了顾锦言岳飞几人一道边用膳边等。


赵相公来得很快,身为陛下的谢妩只说了一句话:“咱们是礼仪之邦,既有客人远道而来,自要让客人感到宾至如归才好。”


后面便是顾督帅发言居多。


“从前金使来朝,朝廷皆是日日设宴,歌舞佐酒,极尽谋金使之欢心,这些,自然是不变的好……”


“陛下日理万机,又要将养身子,少不得无暇接见使臣,等上一等自是难免……”


“臣愿率数百精兵,微服潜行,深入敌后……”


这一商量,便商量至月上中天。


临近结束时,几个大男人皆心有戚戚,即便先时不服顾锦言官位高于自己的吴玠,也没了话说。


就连赵鼎这与顾锦言共事过几年的,也不由心中感叹:亏得这世上只有一个顾督帅啊,要女人皆似顾锦言一般,天下男人还有活路么!


岳飞倒是没有这么没出息的想法,只是,顾督帅一动,原北部司大军皆由他号令,纵是岳相公这般人物,亦不免肩头一重。


天色已晚,诸臣皆拱手告退,谢妩挥挥手:“都回去歇着吧。”


忽地叫住已迈步的岳飞:“长歌这些时日给你写信了不曾?”


岳飞有些讶异她这样问:“每三五日必有一封的。”


然后就见,谢妩的眼神瞬间变得嫉妒起来,摆摆手:“哦,那你回去吧。”


岳飞敛容告退,只听得谢妩在后面嘀咕:“臭丫头,气性也忒大了。”


忍不住抚额:……还嫌长歌脾气大,也不晓得哪个惯出来的!


人总是不经念叨,金国使臣入城,刚刚赶上正旦朝贺那一日,长歌亦率六百凤羽卫进入行在宫门。


谢妩面上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:“何时从东京启程的?寒冬腊月的,路上冷不冷?”


长歌矜持道:“我是怕阿娘想我想得睡不着觉,特意来给阿娘拜年的。”


谢妩一戳她额头:“也不晓得是谁想念谁?横竖跑了上千里地的人不是我。”


长歌一拜到底,然后起身,掌心向上:“阿娘。”


十几年的母女,谢妩哪能不知道这闺女的意思,爽快地自袖中摸出个荷包放过去:“乖囡,一年到头,顺顺利利,吉祥如意。”


因着正旦朝贺,赵桓亦与谢妩一处。长歌又给大舅舅拜年,赵桓一样给了压岁钱。


此时朝贺已经过去,只等开宴,外头臣子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说话闲聊,谢妩便道:“去请岳相公来。”


岳飞见着吕尧让时,满头雾水,不知陛下何事宣召,待见着长歌,亦是又惊又喜。


长歌笑眯眯过去给她爹磕头拜年,方道:“我在东京待得气闷,和阿谌哥说了一声,便来燕京找阿娘了,紧赶慢赶,总算赶上了今日。”


大约天底下的爹面对着女儿都是一副模样,岳相公亦不能免俗,一派慈父心肠:“路上冷不冷?”


长歌笑着摇头:“我穿得多着呢。”


虽说不冷,谢妩已命宫人呈上热乎乎的汤饼,又摆了一应精致小菜,命长歌吃完再随自己赴宴。


原定的宴席也推迟了一个钟。


而岳相公,也借长歌的光,在谢妩这里蹭了一顿饭。


谢妩满目含笑,望着长歌:“在酒宴上吃不好,且垫一垫。”


赵桓笑:“往日里你总说我啰嗦,如今自己也唠叨起来,怎么不说了?”


谢妩翻个白眼:“我这叫唠叨么?我这是母亲对孩子的爱,与你那婆婆妈妈的劲头不是一回事。”


大过年的,赵桓和岳飞险些给她肉麻个好歹,当娘的疼女儿自是难免,只是这爱不爱的,公然宣之于口,可太不像话了!


还有,赵桓看她一眼:你唠叨就是那什么母亲的爱,我唠叨就是婆婆妈妈?你还讲不讲理?


谢妩直接当看不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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